沮丧的你并没有立刻睡着，但床上都是他的气味。你无意识着被角，在温度适宜的小房间里慢慢闭上睛缩成一团。

菜，你无聊就过去问了的是什么菜。

        董北山的小卧室里有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圈椅。你在卧室转了一圈，就顺手将床上他穿过的衣服叠起来放在一旁，准备给他带回家洗了。

        “大哥，你……”伴随着外面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话音在推开门的一刹那又戛然而止，不自觉地放慢了。

        “是荠菜。这会儿荠菜是最好吃的，又又鲜，可惜咱们哈市天冷，今年这会儿还雪，这个荠菜市场上都少，这都是董先生让人来的。”

        “今早上董先生还问我你的早餐是什么，这两天有没有时起来吃东西。”

        吃了饺，又喂了你多半碗豆腐羹，董北山喝着茶消。

        “醒了？”你给手机定了闹铃，董北山正好来给你端放在床。

        你有儿可怜地望着他：“哥，你不休息会儿？”

        你挽起袖调了蘸料，把筷递过去，董北山不着急吃，先问你：“吃了吗？”

        司机拎着盒放在茶几上，打开盒，气腾腾的三十个饺，一半荠菜馅，一半三鲜馅，酱油醋两样蘸料，黄瓜腐竹凉拌粉丝乾隆白菜糖醋萝卜四样小菜缀，一碗金沙沙的虾仁豆腐羹，一壶山楂茶。

        “吃了几个，王妈包的好吃的。”

        董北山在办公室的书桌前坐着。其实这几天他心里也想，都冷战两天了，小姑娘也不说问问自己，刚想着，你的微信消息就来了。想了想，董北山给你发：再泡一壶山楂茶带过来。

        你听到他轻轻地叹气，然后摸了你的发。

        你发了微信：“董哥，王妈包了饺，我中午给你送一过去好吗，方便吗？”

        董北山推开卧室门，你在给他换被罩，听见开门直起看他。董北山说：“好了你躺这儿睡会儿，午我带你回去。”

        董北山摇摇：“不，我还有个会要开。”

        听你吃过了董北山才动筷。

        你散着发坐起来，去抓他的手。他没有松开任你抓住，你又得寸尺，凑近了抱住他，让他羊背心摆的温度与你偏的温合在一起，默默发着一个刚刚睡醒的小女孩的迷惘和脆弱的一面。

        来人莽撞，本来是想汇报南岗一块难啃的地有突破了，赶着饭儿过来不是显得自己工作力上心吗，谁想得到大哥这儿有女人在，平常是没有的，哪成想今天就这么寸。但后悔也晚了，只能着，也不敢夸大，捡着重要的事回了。董北山脸说，行，就这么办吧，也没别的办法。来人恭敬万分地提着心退去。

        家里人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住家阿姨的受往往是最锐的，你和董北山相互避着不见，她们在中间只能暗暗忖度发生了什么。王妈委婉提：“陈小，女人是要学会低的，尤其是跟董先生这种男人。”

        你鼓着勇气说：“哥你这两天辛苦，我给你一吧。”董北山“嗯”一声，坐到了沙发上，你也连忙跟过去。董北山枕着你的，你蘸了一冰片薄荷膏，轻轻给他着太阳。

        饺只是个引，能破冰才是真的。

        董北山轻轻拍了两你的手腕，你扶着他坐起来，也没敢打量来人，就自己闪了套间里的小卧室。

        董北山是哪种男人不言而明。你低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