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便晓得人还在群力好好养着呢，一时半会儿她这个外来的人且上不了位，也就捺住心思恭恭敬敬行了礼带着一车东西门。

        总归是什么样的人徐棠音都有地方安置，那些公主一个个见了她比亲妈还亲，背地里也骂她成狠，嚼起来说她无儿无女死了男人，不在钱上看得紧又在哪儿看得紧。

        再茫然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采薇站在了群力别墅的门，恰好是董北山开了门，见到采薇还有些意外：“哟，老师和师母让你过来的？”采薇后，冯涛还在从车上往搬着东西，采薇旁只放了一只小小的旅行箱。

        也难怪，刚满二十，年轻得很肉，董哥着实撒不开手。

        采薇又轻轻呼了一气：“嗯，老师说，到年底了上门拜年的人多，怕您家里人少忙活不开，让我过来帮一段时间的忙。”

        开玩笑，她怎么也不能在一帮公主面前招待涂云淑的人啊――虽然说起来也都是一样的人。纵然分个低，又能到哪儿去呢。不过是了台与没台的区别。

        这采薇刚走，徐棠音就接到消息，从华碧驱车赶回了家。

        徐棠音轻快地像一只蝴蝶，在家里略略整了整屋就去给采薇开门。采薇对这个倒不算陌生，毕竟年年来往，采薇也算她看着长大的。

        于明义回来学给徐棠音。人听了都愣了，英雄难过人关啊。还以为是明日黄花了，没想到是涛声依旧的受。快疼成珠了。别的不说，这小嫂是有摸不透说不的本事。

        冯涛好像被冻了似的，同手同脚，有些笨拙地把箱摞在一起。董北山看看他：“放厨房里去。”李姨过来指挥他。王妈则给采薇倒了杯红枣茶。

一过来。谈不上兴，也说不上难过，有的只是无尽的茫然。

        徐棠音自从死了男人，董北山有心照顾她，让她认了涂云淑妈，磕敬茶得了一套首饰，从此也得了来往青山坞的权限。这个女儿可不是白的，一年四季嘘寒问节礼孝敬样样不缺，除此之外还得替妈年轻的女孩，说白了就是拉条。

        等采薇喝了茶，董北山才和颜悦地跟她说，这里人都够，年底我也有安排，你来一次不容易，就在哈尔滨玩两天再回去。然后扭吩咐王妈把收拾来的东西交给采薇，又跟冯涛说：“待会儿你把采薇送到徐棠音，就是娄太太那儿去。”又对采薇说：“你去看看你，好久没见，她还想你的。”

        采薇细声细气地，一张一团轻飘飘的白雾，说：“嗯，老师让我来给您送东西，也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的。今年您在哈尔滨过年？”

        最上等的年纪小的自然送到长去，学戏学曲学唱念打。中等的没什么骨，岁数有大一些的就招到华碧，打着签影视约的名义，喊来了培训唱歌舞玩骰，大多数女孩在这待上两个月，见识透了男人嘴脸和纸醉金迷，就认了命死了心夜场公主。还有资质更差一些又想挣这份快钱的，就都在梦巴黎肉生意。

        说到这里时，冯涛搬着两个箱走过来，走到采薇后刚好听全了这句话。董北山看了她后的冯涛一，往门里让了让：“都来说话。”

        徐棠音只不知她的心思。一儿也不想掺这滩浑。若是放在以前，她兴许还能压个宝，毕竟采薇长在涂云淑边这么多年，从五六岁就接到边养着亲自调教，也是要长相有长相，要段有段。几批学生上百个女孩里的尖儿，哪个男人不？

        不过，就怕人比人。横空世杀来一个陈小，连带着多少人的心思都歇了。要不是这一回你犯错，又有几家蠢蠢动起来。只可惜给董北山安排了好几次见见新人的局，董北山都推了没去，用的借无外乎是家里那个冬天有小病症慢慢调养着，离不开人。

        讨好变成了自讨没趣，也就收起了往董北山边送人的心思，还不如送山参燕

        董北山一句话来，就算徐棠音不想她那也是必要想的。王妈紧着把东西一样样装好交代了，临到送门的时候，董北山还添了一句：“问老师师娘好，陈小这几天冒，睡着了，我就没让她楼，等有机会了你们再一起玩儿。”吻中俨然一副太平无事的景象。

        采薇了屋脱了裘大衣，里面打扮一新的。方才在董北山家，连这一套都来不及一就了门。这回的差事也不算办得好。采薇捧着茶难免叹气。

        董北山：“是啊。”这没什么可瞒人的，正如去年他去了云南，也一早就嘱咐底人不用过来群力给他拜年，免得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