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来。
说来可笑,这个香港通行证,还是他说要带你去香港玩办的。没想到许诺的香港之行变成泡影,你第一次用上这份证件竟然是为了逃离。
许锐无奈的声音传来:“小鱼,你没必要跟我这么说话的…我真的,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一说。你这样不辛苦吗。”
空走过来提示你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你关机,将降噪耳机和罩拿来。你上就要上升到万里云层之间,你陷黑暗。机舱温柔的提示音报备着你此行的终:中国香港。
皆是沈阳中级法院的审判长,他很轻易就掌握了隐藏在董北山光鲜亮丽只手遮天的国企老总面目之的,权夺利的诸多行径,和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善仁集团的种种劣行,又在同公检法系统的亲戚那里得到了更多的传闻。这样一个劣迹斑斑,应该被查的一个并不清白,手腕的涉黑份,而你陈妤现在成为了他的妇。
你最终还是看了帖,那些猜测和恶意真正的撞你睛里。还有许锐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发给你的群聊记录,在没有你的群里,所谓的“知人”掀了你的老底,述说着你的份,扒着你傍上的金主。这些八卦对他们而言很快就会过去,这些声音甚至要不了节七天就会消逝。可对于你,它们永远清晰,不会消弭。
你仍然很倔:“怎么了?我上晚去看看难犯法?”
你鼻倏忽一酸。好像多少年前,那样诚挚的穿着校服的少年,在晚自习后的校门给你一盒香蕉味的,对你说:我一听见你们班有人跟外校生约架我就来了,我怕你有危险嘛。
许锐停了停,似乎不忍刺你太痛,他的话很隐忍,很低微,很为你着想:“哪怕…你是真的找了一个很有钱的人,我都觉得你可能是有你的理,我不应该多嘴。可是陈妤,你知吗,他是什么的,他是什么人。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全,我怕你有危险。”
世在变,好像不变的只有少年时曾经微笑以对的记忆。
静观其变。
你是他中时喜的女生,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当初的喜已经散去,可是他亦不能,或者不忍看着好好的一个人走上这条路。许锐知你的父母是老师,你自己也曾经说过,以后愿意个老师。那样纯稚天真的你变成了今天这样。许锐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他想要搭救你的心是定而焦急的。
你未曾注意,刚刚在机场肩而过的陌生男人,是半年前和你在北京的酒局有着尴尬误会的邓斐。与你把这段误会抛之脑后不同,而他记住了你那羞赧别致的和怯懦柔的模样,此时来机场送机的邓斐更意外于你怎么边陪着不是董北山的年轻男,提着行李匆忙准备值机。
他那样真心的为你忧愁,好像一浅浅的滤网拦在你与鼓噪的言蜚语之间。
他打断你:“你知连你的大学同学都在议论吗?议论你明明健康却不来上学,议论你一个普通学生怎么忽然就现在这里,议论你边…”
大年初五迎财神,家家放起鞭炮。董北山早上吃了几个酒店送的饺,又给你发微信,问你今天什么。你说,今天初中同学聚会,离得不远,就在家门的饭店。董北山说好,记得不许喝酒啊。
他邓斐当然是乐得看闹不嫌事大的,专门趁你过了安检,拍了一张影影绰绰你和年轻男人并肩而行的背影,给微信列表里的善仁/董北山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