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不知苦》（二）蜗居

        在香港的日zi是这样平静。平静的让你不安。手机没有来电，没有消息提醒，你换了手机清了聊天记录。微信里唯一的星标好友你默默看了多次，却没有dian开。或许你盼望着它chu现在置ding上，又害怕它chu现后粉碎你一切幻想。

        董北山早就调查过许锐的家庭，现在他很轻易地就查到了许锐在香港的的寓所。你没有ru住酒店的记录，这让他格外愤怒。不过底xia人不知daoneiqing，只有他从东北跟来的冯涛知dao一二。

        “涛zi，你去帮我zuo件事儿。”离你公寓最近的一家瑰丽酒店里，董北山桌zi上摊着几份文件，既然说是来大湾区突击查账就得摆chu个样zi，善仁在港澳九市的势力不大，要查也没什么可查。冯涛知dao大哥也就是摆个样zi，只怕连自家买卖在合同上是甲方乙方都没看清楚。心知肚明此行目的的冯涛悄然退chu去。

        “您好，维修公司。您这边公寓guan家通知，让我上门看一xia您的供shui系统。”你从猫yan里看了一xia，外面的男zi的确穿着维修工服，这几天你看到过穿着相同服装的师傅churu大楼，kou袋上也有清楚的数字xiong牌。昨晚洗漱时没有reshui，是你打电话让许锐帮忙报修的。你开门侧shen让人jin来。

        师傅在卫生间维修时，你接了个电话，是学校那边打来的，辅导员说你有一门成绩录ru显示为零，让你现在登录电脑看一xia。你打开电脑一看果然如此，辅导员又让你联系学院老师，学院老师回复是统一提交的成绩，可能是系统问题，要找学工办。

        于是你忙的脚不沾地，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期间维修师傅让你去试一xia修好的花洒，你不得不开着免提去伸手接shui，忙手忙脚差dian儿被tangxia一层pi。

        “大哥，都安排好了。”冯涛接了香港这边负责人的电话。又给董北山在手机上调chu监控画面，董北山接过手机把桌上的威士忌朝他推推，示意他坐xia歇会儿。

        时隔八天，董北山再一次看到你。狭小的公寓房间nei，你缩在沙发上，捧着手机敲敲打打，现见得是在发消息。

        你会发给谁呢。董北山这样想。

        “记着，让他们嘴严dian儿。”董北山放xia手机嘱咐。

        冯涛立刻放xia杯zi，把手搭在膝盖上：“我知dao。哥你放心。”

        你正在给许锐发微信。他昨天邀请你去吃一家网红泰餐，你要跟他确定一xia位置。你问，今天晚上几dian去吃饭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你，sorry今天实习有dian忙，晚上恐怕不能去了，这样吧我打包带回来给你。你说不用这么麻烦的，改天再说好啦，正好我今天也有学校的事qing忙呢。他说，好，那改天我们再去。

        许锐来不及回你的微信。他的妈妈刚给他打了个电话。

        许锐的父母，许诤和寇媛，一个是沈阳中院的检察官，一个是党组书记。两kouzi一向以清廉正直为准则，在当地很有kou碑。

        方才寇媛接到一个电话。她的手机号有两个，一个chu1理公务，一个chu1理私事，朋友之间多用私人号联系。在今天的工作时间，这个家庭号码突兀的打jin来一个陌生电话。

        寇媛接起来：“您好哪位？”

        对面没有自我介绍，先报了一个案zi。这个案zi是寇媛刚经手上访这一块时办的重要一案，办的利落漂亮，判罚有理有据。群众为了拆迁征地补偿款层层上访，被寇媛带着人堵在火车站，好劝歹劝，威bi1恐吓，ding着二月里的寒风jin了看守所。

        当初上车站堵人时她信誓旦旦答应了领tou的：绝不秋后算账。但一扭tou，这十几家谁也没落着好chu1。领tou人寻衅滋事，判chu1三年有期徒刑，剩xia的人自然zuo鸟兽散。至于散后这十几家人如何辛苦挣扎，艰难度日，那就不是她的责任了。

        “请问您是对这个案zi有什么异议吗？”寇媛故作平静。

        “人zuo天看，寇书记，别把路走窄了。”

        寇媛又拿xia手机看了一yan，号码归属地不详，她不动声se录了音，试图拖住对方，但对面好像知dao她的招数，面对她的避让和追问，直接冷笑了一声，挂了电话，好像并不惧怕打草惊蛇。电话挂断之前撂xia的最后一句话是“guan好你的儿zi。让他老老实实的上学，否则就是给你们全家招祸。”

        寇媛最终还是给儿zi打了电话。

        许锐接了母亲电话完全没想到陈妤shen上，很正常的将自己近期行程和盘托chu。寇媛越听越找不chu问题，她自己的儿zi自己知dao，是绝对不会zuochu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ing的，这警告来得莫名其妙。寇媛思来想去，跟他透了一dian风刚才发生的事，又说“你说咱们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许锐瞬间紧绷，他知dao自己得罪了谁。

        许锐ding住了母亲的询问，什么都没有说。但事实上，这种程度的ding住，用一个合适的成语来形容，就是螳臂当车。许锐不想听从父母的指示，但此刻他也本能地不想去见你。

        许锐挡得住千里之外的父母，但他的父母却招架不住如附骨之疽一般的暗窥。

        在许锐周末请你chu去吃了饭的两个小时后，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