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然脑里闪过李缦的话:“我怎么总觉得这事儿有不对啊。小妤去了香港玩儿,可怎么大哥也跟过去了这么久?还这么突然――大哥也太丢不开手了吧,一刻也不放人啊……”
涂云淑嘴里的明前龙井并不是专坑冤大的假货,而是正儿八经杭州西湖御八颗茶树里采的龙井芽,整个东北有本事来的人才搞到了不到五斤,李缦又会人,留了一斤给自己爷爷,留了一斤给万轻舟。
涂云淑嫣然一笑,好像角每一浅浅的纹路都漾着说不来的生动:“喜的呀,心意么最重要了咯,快来快来。”
董北山答应了,又揽了一你说:“辛苦师娘了,这我和小妤都有福。”
到了正厅门,涂云淑推了门,但没跨步去,又转对董北山说:“轻舟和楠楠他俩早上还练了八段锦,现在在书房等你呀,快过去,我去泡茶,缦缦给轻舟带了明前龙井,他没舍得喝,专门等着你来。”
从前没有你的时候董北山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异样,他登着人往上走,越走越寂寂,满耳只有风声。但现在他有了你。权力的滋味固然令人着,可是已经抵不过人的一个神。
在书房的小茶室里,董北山解了颗大衣扣,就作势对坐在太师椅上的万轻舟要跪:“老师,祝您跟师娘健康,万事如意。”
董北山双手接过老师的礼。
你算是走傅煜然的路被举荐上来的人。在外人里,这也算是善仁的二哥通过脂粉手段把大哥边关系网再织密一层。毕竟枕风自古以来都是最好用的。傅煜然对此不屑一顾,但现在他也开始到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奔驰。
“真值得吗?”傅煜然最终还是问了这一句。为一个女人改香港,避开一年中最重要的几场交际,让外界对善仁的言和猜测重新火,真值得吗?
傅煜然和李缦已经提前到了两天,万轻舟五十有五,极其注意养生之,早上醒来必须要打八段锦舒张活络,正好傅煜然在有人陪着练。
“她值得。”
他只能想到一句“老夫聊发少年狂”用在被年轻女孩儿冲昏了脑的大哥上。
还没等弯过九十度,万轻舟就示意傅煜然把董北山搀起来,脸上挂着说不的喜:“好,好,看你们俩好,我跟你师娘就都如意了。”万轻舟手边是备好的两小盒围棋,递给了董北山:“一盒是南红玛瑙,另一盒是黄龙玉磨来的,留着没事儿摆吧。”
傅煜然比他到的早,到的第一天就磕过问过好,万轻舟同样给了东西,两支狼毫,又给了李缦一只半山半的绿玉镯。那是对李缦的看重,更是对她份的认可。李缦是傅煜然的妻,就与万家有一丝斩不断的牵连。而董北山这边……
他欣然接受命运剑走偏锋的鸳鸯谱,他甘之如饴。
她的疑惑不见得就不是别人的疑惑。董北山这两年来对陈妤的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现在又公然更改自己的行程,这几乎是他以前不会的事。令男人咋,令女人忌惮,调得招。如果老师也……傅煜然想到这里,垂了垂,恭谨万分。
董北山底有些复杂。
,想来是董北山提前为你置办好的,你只好礼貌的抿唇:“初次见面,不知您喜不喜。”
他想起在北京第一次与会的场景。从挑三十米的礼堂往外走,黑压压的人和沉默的深西装被晶灯照得发白,置人群里抬时仿佛浮到面上呼气,快门声连绵一路如雨打浮萍,打得他前路青云,像洗一般透亮清楚,他的野心和对权势火的执着,都在心激跃。
接你回来之前的那日,从北京回来的傅煜然还在给董北山打电话。
李缦反驳他说,这就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