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远了，就说近，这几年经济不错，市场活泛起来也很正常。我想兴宏大概吞不长的市场了。但外乡人来了，兴许的乱更多。你说呢？”

        董北山静待了半天终于等到这一刻的图穷匕见：“老师您的意思是？”

        “去谈谈吧。最低市场占比能给我们多少。也去研究研究外来的和尚，看看人家的牌里有几张大小王，能不能打赢了兴宏。”前者摆明了是用他压政府。自己的人攥在手里当成有生力量，去消耗董北山跟吉林政府的人。后者则是动用不不净的手段，把这些外地商人撵山海关。

        董北山应。傅煜然不语。

        万轻舟意味深长：“年轻是好。年轻人跟我们老家伙不一样，不怕死。就怕不啊。”

        刚花房，你就看见了在一边抱着大盆莲蓬，一个个剥莲取莲心的采薇。涂云淑说天气燥，些莲羹吃，莲心晒了泡还能去火。采薇面前的小碟里已经铺满了绿的莲心，一看就是了大半个午。

        “采薇，给陈小倒杯酸梅汤来吧。”涂云淑发话总算结束了采薇低剥莲的苦活儿。

        涂云淑坐，边说着边拿起来面前的一小盆蹄，拿着小刀慢慢的刮着薄，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你也坐拿起了另一柄小刀，学着涂云淑的样刮着蹄。

        看你里有活并不是呆坐在一边，涂云淑言嘱咐，“小心，别划了手。”

        “嗯。”

        “蹄清祛火的，还自带甜味，和绿豆放在一起煮，连冰糖都不用放，北山角发着红，你平日也要注意着这些饮上的调理。”涂云淑提醒你，尤其是提醒你现在为他枕边人的本份。

        “我知了，万太太。”你应着，并不知还要多说什么。

        但涂云淑的话没有就此打住，仍旧说着，“男人在外面，咱们在里面，得好这些家里的事，不能让他们担心，更不能给他添乱...”

        明明是你遇了不测，明明是你遭了危险，可你还是要毕恭毕敬听她的提，甚至牵连董北山遭受着万轻舟的不满。形势比人，你只能忍郁结了一副愧悔的柔顺样，“我知了...”又缓缓低睛，“以后不会再这种事了...”

        涂云淑换了更温柔的语气，“好了，不提这些事了，虚惊一场，都平安就好，晚上想吃什么，云姨给你，想不想尝尝南方菜...”

        晚上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蜡，董北山笑着陪万轻舟喝了两杯，爷儿仨八风不动仿佛午只谈了生意，什么交锋都没发生。你不如李缦在长辈面前周旋的开，也想不什么话，只默默夹三两筷饭，偶尔答一句涂云淑的问话。于是五个人没滋没味儿的吃完也就散了。

        来不及赶回去，只得在青山坞留宿，这次不像宴那时般疏离，你像个淋了雨的小猫崽，直往董北山的怀里钻。董北山知你怕视你若空气的万轻舟，也知你大概在涂云淑那里受了些为难，他轻轻拍着你的背，作为一种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