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万轻舟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关山给他递了一份投名状,给被挤压的兴宏谋划策,愿前卒,替万轻舟打着善仁的名义,去跟政府扯。还给他提供了这几年不少北山集团里的密辛,又拍着脯说自己与万钒投缘,哥俩正该多多走动。
谁知董北山并没选择在吉林了不少地产开发,这两年才跑顺了路打通了关节的关山,反而指派了于明义来这件事,这倒是他和关山没算到的。
但他算没算到,万轻舟只看结果。现如今结果达成,兴宏虽然被挤压得关闭了四五家店,但是壮士断腕,那些外地企业三天两应付市场监的标准和“群众”投诉,以及紧接着来的各种调查,停业整改,看着就要被挤兑得在长站不住脚。狡兔死,走狗烹,的关山自然也就没了利用的价值。留着反而是鸡肋。
关山敢来投奔万轻舟,也是觉得近几年自己在善仁不受重用。他跟着董北山混了十多年,混到现在的地位本应该在外呼风唤雨,搅风云,却掣肘,成天被耳提面命不能轻易暴了黑社会的匪气痞气,收敛了脾气自尊给人散烟敬酒端茶递。
董北山和傅煜然都看得开,明白要想有所得必得有所失,要想人上人,必得先夹起尾巴孙。
但关山心里不悦得很,觉得董北山是有意打压他这个老将。
“不是你说,北山重,朱元璋那样赶尽杀绝的事,他是绝对不来的吗。”涂云淑忍不住反问。
万轻舟反问回去:“人心哪里有一刻是满足的啊?就算北山不亏待他,他想要的也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今天能通过工程拿到一百万,明天就希望自己什么都不也能拿到两百万。要我说,北山还是太心,最开始就喂大了他们的心,养了他们的胆。”万轻舟一贯是严苛且等级观念分明的人。
涂云淑手里用小玉锤轻轻敲着膝周位:“那你也不提提北山,就凭着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留在他边。”
万轻舟盖好了被:“他还用我提?他一向锐,这一次的事过后,只怕他就不会再重用关山了。”
万轻舟成功让董北山与他的一员大将离心,又一次算计了自己的学生,并且使兴宏缓过商业化的冲击,稳稳立住脚,可谓一箭双雕。但他心里并不像自己表现来的那样平静。
他把花镜也摘来放在床,又说:“等今年过年的时候,我给他一样东西。事不能让他白。”
涂云淑松了气,:“也好,小年叫北山带着陈妤来家吃饭吧。”
涂云淑心里是不希望他们再你来我往的暗斗去了,不能到拉拢董北山也不要把他往外推远,她不希望万轻舟再死死把住权力,一个退休老人,过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就好了。哪里有万年不倒的长城?哪里有百世千秋的功业?勘不破的人就是累死了也不知为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