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菁一脸无奈地接过。

        她还没想好该往哪里躲，玉无瑕已经走到她跟前不远来了，朱蓉蓉只好站在原地候他。

        “这……”林菁面难。

        她既担心他会看中那些女伶，又唯恐他看不上那些女伶。

        虽然朱蓉蓉曾经心仪过他，又年纪尚轻，但玉无瑕并不会因此看轻她，待她依旧是对待长辈的恭敬态度。

        翠篁正在收拾桌上残局，初篁与她一帮忙。

        又叮嘱：“待回去后，劳烦九叔婆与九叔公说一声，往后不必再送伶人给我。”

        玉无瑕本想回湛园，可想起小红杏那个闹腾的来，心知上午捆了她，若是回去，她指不定要如何与自己闹腾，心中正烦躁，不大耐烦应付她，索折去了后花园，那里有一片紫玉竹林，最能叫他静心。

        小红杏踹他一脚，“哼，不懂欣赏的笨！初篁，翠篁，你们来品鉴一番。”

        湛园

        初篁违心地夸赞：“……夫人真不愧是丹青妙手。”

        玉无瑕见到朱蓉蓉，面无甚变化，拱手礼，沉声静气地问好：“侄孙见过九叔婆。”

        朱蓉蓉一颗心七上八的，忽而，瞥见一抹心心念念的苍影从远渐渐行来，脚步徐徐，但并不算慢。

        朱蓉蓉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目有不舍之意。

        玉家大宅不愧是大人家，其间，雕梁画栋，亭台楼榭，十分古朴雅致。

        *

        然而，盲目自信是不行滴，小红杏来的时候不过因为好奇拐了一个小岔路，然后，她华丽丽地迷路了。

        朱蓉蓉笑得有勉，忍住心中酸涩，尽量摆一副长辈的架势，抬手：“都是一家人，无暇不必多礼。”

        但她向来很佛，非常随遇而安，走到哪算到哪呗，总会走去的。

        林菁：“夫人无需支付诊金，我家公替人看病，从不收钱。”

        说完，自顾自走了。

        翠篁过来帮她摩酸麻的手腕、脚脖，小红杏心中恶气了，这才肯坐吃午饭。

        林菁给小红杏解绑，小红杏恨恨地抬手打了林菁手臂好几，林菁由着她发怒气。

        初篁和翠篁原本要送她，她摆手：“不用。我对玉家大宅很熟悉，不用你们带路。”

        小红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消，听窗外观音竹飒飒作响，忽而灵机一动，：“我还没付诊金呢！”

        小红杏这心满意足了，将宣纸递给林菁，贼兮兮地笑：“等你家公回来了，你记得将此谢作交给他哦~”

        小红杏挥洒墨，自顾自画她的“绝世大作”，须臾，她停笔，将宣纸拿起来，嘴巴呼气，墨，拿给林菁看：“林护卫，你瞧，像不像你家公？”

        她走到案牍边落座，提笔：“我是想一幅画权当诊金，聊表我对你家公的谢意。”

        前者，她会暗自伤心，后者，玉歆怕是会觉得她办事不力，房事上，少不得又要折腾她一二。

        初篁与翠篁于是凑过来看。

        待她慢悠悠地吃完，玉无瑕还没回来，倒是等来了初篁。

        小红杏接过药包，随手搁置在案上，“替我谢谢你家公。”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谢意。

        初篁与翠篁对视一，不由偷笑。

        初篁将药包递给小红杏，“江夫人，这是我家公为你开的药，每日一服即可。”

        林菁只瞧了一，只恨不得当场瞎了双，天哪，画纸上，那个唇厚鼻大、额眉低的丑男跟他家公有半系吗？

        闻言，他温声解释：“我向来无心女，有劳九叔婆费心了。”

        玉无瑕听罢，与她告辞，又离去了。

想要给玉无瑕挑选房中人。

        *

        翠篁巴巴地笑：“呵呵……”

        她没料到玉无瑕会如此快就来，又见他孤一人，心知他看不上那四名女伶，心中又甜又酸，笑问：“那四名伶人可是哪里不好？无暇为何看不上？”

        林菁：“……”没看。

        初篁颔首：“婢定为夫人转达谢意。”

        “我知他不差钱，”小红杏不在意地摆手：“我上也没带钱。”

        朱蓉蓉：“好，我回去就跟歆郎说。”

        小红杏欺负完人，这才兴兴地提起药包，打算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