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

        “不过，我也可以当我去过荆国啦。”卯卯狡黠地眨了眨，面上愁云消失一空，“我有个宝贝，你要不要看？”

        哎，终于有个明白的兴国人了！前桥受够一路所见的刻意抹黑，没想到在都会碰上心明亮的姑娘。

        想到两次见到卯卯，她都躲在密不透风的轿中，若非上次发生意外，她也不会抛面。

        荆国幅员辽阔，各地音微有差异。觐坞民众怎么说话前桥不是没听过，同京都正音并不相同。与其说卯卯的语言师承玉龙，不如说更像京都――也可能是那位绣娘走南闯北，乡音淡化的缘故吧。

        这惆怅有熟，前桥总觉得在哪见过，后来才想起自己边也有个怀天山河，却只足践京都之人，去个玉龙雪山都值得他兴半天――如此一来，也因着对梁穹的理解，更心疼卯卯了。

        两张图纸张洁白如新，显然被主人心收纳。前桥这确定了，卯卯大概是个难得一见的“荆分”，她对荆国的忱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与其说为母亲担心女儿，倒不如说替未来的婆家看着媳妇。”卯卯惨淡一笑，“在我们这儿，未嫁女几乎不准门，像我这般能读书识字者都是少数。若非母亲对我格外宽容，我会一直在府里待着，直到嫁为止。你可知我最远去过哪里？是都的西城门，匆匆看上一，就回去了。”

        卯卯是个可造之才啊！或许与她会说荆语有关。

        前桥小心展开，发现那是一份荆国山川图，度差得像旅游纪念品，只在关键以小图绘制风景，标位置和地名。卷轴另有一张薄纸，好似从图上描拓的，除原图线条外，又密密麻麻附加了许多注解，手绘多条河和城镇。

        卯卯对这赞十分受用，开心：“我对荆国很兴趣，一开始条件有限，只能自己偷偷地学，后来家中来了个玉龙籍贯的绣娘，她荆语说得好，我又同她学了许久。”

        “你是家中独女，夫人不放心你独自门吧？”

        “我也时常会想，这样一个国度是怎样运行的？皇帝是女，大臣是女，领兵打仗的将军是女，为何女如此柔弱，却能王侯将

        卯卯摇着，语气怅惘：“可惜我今生都没机会去这么远的地方了。”

        “因为在荆国，生育和抚养是分属母亲、父卿二者的职责。谁在抚养时力多，自然与孩更为亲近，无论有无血缘关系，都会获得孩的依赖和认可。当男年迈、无力侍奉妻主时，就要靠孩保障晚年了，如此一来，谁敢不在抚养中尽心呢？

        她提到的地名，只有南郡前桥还没去过，想到乐仪总将家乡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想必也是名不虚传。于是：“荆兴两国景致不同，或许你很难想象这些风景，你若来荆国客，我定带你实地游览一番。”

        前桥。她便派人去房间取来一个装饰的圆筒，解开搭扣，里面的卷轴，双手捧着递给前桥。

        “这么说吧，自打我学了荆语，才知平日里听到有关荆国的种种，与真实况截然不同。”卯卯摇叹息，“国人中的荆国淫乱放，女玉横陈，不知羞耻，群男轮宿，以此为乐，听得怕都怕死了。为女，少有机会走国门，用这些话可以唬住人的，若女都知晓在荆国活得多么自在，谁还留贤妻良母呢？”

        前桥能理解这些疑问，也能听卯卯没有恶意，毕竟它们也曾萦绕自己心，没想到现在的她晋升荆国代言人，给别人科普了。

        “对了，你荆语为何说得那么好？我来兴国许久，遇见不少自称懂荆语的商人，可他们没你说得利。”

        “嗣从母亲获得生命，从父卿获得关，这样才能健康成长、真诚侍奉双亲。若只因某人是名义上的父，即使他毫不力，为人也必须孝顺，那未免太悲哀了。那些不想付的父卿，就让他晚年凄惨好了。”

        卯卯笑：“这是我据书中记载猜的，有些地名只有大致方向，不知位置。但我时常看着这张图，想象荆国是何样风景，在梦里去了这些地方一遍又一遍。”

        卯卯消化了一阵，才默然，前桥笑：“荆国和兴国毗邻已久，难你从未听闻荆国的文化吗？”

        “听闻京都繁华气派，五原风景秀，南郡更是奇峰泽，气候宜人，钱姑娘去过这些地方吗？当真如此好吗？”

其母，不知其父，可若孩并非自己的血脉，夫郎又怎会尽心抚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