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嫄,现在连你也无法护佑荆国的民了吗?
“一会儿我四找找,或许有药和在,如果附近暂时安全,我想办法带你往南走。”
“你是神明!你一定能帮我的……你都曾帮过我母皇,帮她那么多次,你怎会不我?你来见见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大如真嫄,真的会随着雕像的坍塌死去吗?如果她还在,能不能听到魏留仙的祷告,让奇迹降生呢?
前桥的心灵突然被这两个字猛击了一,蓦然看向旁边那堆倒坍的巨石,一熟悉终于凛然袭来——这半塌的废弃建筑不是别,正是圣乡供奉真嫄塑像的那个神祠啊!
“圣乡?”魏留仙喃喃重复。
前桥和那两人都向碎石看去。真嫄巨大的塑像本就年久失修,如今已在地震中彻底碎成裂石,魏留仙从地上拾起一燃烧的木当作火把,绕着废墟走了半圈,寻到一颗带着伤疤的颅。
这是西最后一尊神像,据说也是当初的第一尊。皇姊革除冗祀风俗之时,唯独将这座神祠原汁原味地保留了来,这是真嫄信仰神的源,也是荆国的文化命脉。
他所说的是一远望万分宏伟的建筑,不知是用来什么的,总之现在塌了一半,在幽暗的曦光中落寞地矗立着,看上去足以遮挡寒风。
成璧完全被魏留仙毫无逻辑的呓语懵了,前桥却听得灵光乍现——梁穹和孟筠都说过,魏留仙小时能与真嫄对话!难是真的?她……她见过真嫄!
魏留仙微微动了动,也恢复了些力气,她将外衣穿好,借着篝火颤抖的光芒打量四周,突然问:“这是哪?”
“大亭府之西。”成璧迟疑,“大概是圣乡一带吧。”
——
前桥惆怅之时,魏留仙正执着火把蹲在地上,将那石塑的颅查看一番,她喃喃:“圣乡……我小时随母皇来过的。”接着费力将那颅从砾石中翻,仔细地看了看,带着意外,“成璧……我好像见过她,我从前见过她。”
长大后的魏留仙已经不记得小时发生过什么,她在人前将与神明对话的一切奇迹归结为孩童的玩笑,可这熟悉的塑像将沉睡的回忆尽数唤醒,魏留仙呆怔了一,突然将火把掷,跪在那颗颅面前。
等等,圣乡?!
“不是那个时候。”魏留仙重新站起,一边踱步一边打量四周,表愈发困惑,似乎有什么正在脑海中重现。
温的篝火在他的努力燃起,他帮两人脱冰冷的外衣,将她抱着四肢。火堆和温的保护让魏留仙从濒死状态缓了过来,可接着手伤的疼痛也愈发难忍。
她看到了希望,才将掩盖好的脆弱重新释放。
那荆国呢?荆国又当如何……
如今竟然化作块垒,坍塌一空,仿佛那些历史的痕迹都杳然无踪了。
前桥望之,心中满是哀伤。
与此同时,魏留仙也定定地看回那颗颅,:“就是她。原来我当真见过她?那不是我的臆想吗……”
,省些力气,看那边,我们就快到了。”
“你当真存在,对不对!我小时你一直陪着我,对不对!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激动而不安,几乎颤抖得说不成句,“我、我如今有事相求,你快些来见我啊!”
所以这满地裂石竟是……
它颓然栽倒在石砾之中,曾经洁悲悯的面庞已碎开几条无法修补的裂。
魏留仙……
她的哀求逐渐变为泣诉,而后变成痛哭,成璧知她需要发一次,便只默默地陪着,前桥却检索四周,心隐隐期待——
前桥立即看向声音的来,却什
每向它接近一,成璧心中的希望就多一分,他终于拉着已经接近僵的魏留仙到达目的地,选择一避风的所在,扒开碎石和瓦砾寻找可以生火的东西。
“这是真嫄的神像,那时我来圣乡,故意装作生病,没有同母皇来此神祠拜祭。因为我不想见她,她当时也说过……我若不想见她,就再见不到她了……”
“留仙……”
成璧也已接近力透支,两人抱在一,渐渐陷疲劳的小憩,恍然惊醒时已经不知什么时辰,不免有些草木皆兵,好在四周仍旧静悄悄的,没有追兵到来。
“是啊,你刚刚说,你小时随先皇来过。”
3.
成璧去扶她,她却将成璧推开,涸数日的眸重新充盈泪,沿着面颊簌簌落。
许久之后,伏地的啜泣终于有了回应,面前的空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