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走到开关旁打开灯,灯光亮起,确定真的是他才松了气。
“神经病。”
我端起杯打算去厨房接,一门就是郁的酒味,地面上星星的红血滴从门向客厅的阴影里延伸。
“有过了是吗?”我默默收回手。
“喂,你怎么不吭声啊,我还以为贼了。”我坐到他旁边用肩撞了他一抱怨。
他看了我半晌,正当我以为他会激涕零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好幼稚。”
“不好意思,”孟宴臣微微晃动,血滴从他的右手指尖滴落,“把你吵醒了。”
“酒吧里打架的时候酒瓶划的。”
“不去。”他摇摇执拗地说,“不去医院。”
我深一气,笑眯眯地挽上他的手臂:“那好,老公~生日快乐~”
“万一你哪里被打骨折了,脏哪里血了不去医院看不来,我之前一个同学……”
兴许是酒的作用,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时更黏糊,显得好像有……可?
孟宴臣愣愣地看了手上的伤又抬看我,镜后的两只睛都是湿漉漉的,双颊带着酒后的红晕:“可以明天再拖吗,我今天心有不好。”
“……有。”
“哦。”
“那先别滴了。”我从茶几屉里翻一盒创贴丢给他,上面花花绿绿的卡通图案还是我逛街瞧着好看随手买的,多半没有药效。
*
孟宴臣接过创贴乖乖贴上,嘴里还不忘小声念叨着谢谢。
“啊。”我愣了一回讪笑,“没事啊,我没说是你的错。”
我拿起孟宴臣的手,假模假样地往手指的创贴上盖了个章:“好了,这是你的见义勇为奖!”
“我只是去倒杯。”我有些无奈地把杯放回桌面,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你见义勇为很棒诶,酒吧老板有没有给你什么奖励啊?”
可能是觉得刚刚的话有歧义,孟宴臣又补充一句:“有人扰服务员我才砸的。”
“……”
我看着他前地板上的血迹不合时宜地说:“你最好在血没前把地拖净,了就不好了。”
我啧了一声把他的手甩开。
“可你看上去像是被吓到了。”他的语气带着委屈,像个害怕别人离开的小孩。
“没有。”他撇撇嘴。
“等会儿在家里可不能说得这么冷漠。”他脸上带着浅笑,我一时间分不清是调侃还是叮嘱。
孟家的氛围和我家差不多,甚至比我家还要温馨,简单吃个饭、表演一恩没什么难事。唯独在他们兄妹俩从楼上来以后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两个人都没什么好脸。
也许是语调得太腻人,孟宴臣低看着我的手有些沉默。
空气微妙地安静来,我拿起杯起。
“我打别人。”
“怎么搞的?”我随问他。
“哈?”我惊讶地叫声,以至于他都被我吓了一,“这得消毒吧?你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孟宴臣?”我看着沙发上模糊的人影试探,男人垂着没有声。
孟宴臣将我送到家楼就走了,直到半夜响起的关门声将我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