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眠看着他，他也看着曲眠。

        “……他的想象力也令我大为震撼。”曲眠单手扶着长柄烟斗，似是喃喃自语。

        顾晚星站起，对他抱拳躬：“时候也不早，先告辞了。”

        “……就这样吗。”顾晚星艰涩。

        无意间听了一耳朵他人隐私，顾晚星被抓挠了一好奇心，忍不住想象了一柳卓君那副生人免的模样为所困会是什么样的。但他表面上分寸不，板正地回答：“哦，原来如此。”

        曲眠原先只是想方便监视顾晚星的心理活动，一旦发现顾晚星对他们有威胁的念，能够尽早理掉他，结果却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心音。

        地上攀爬缠绕的灵蛇“咝咝”地叫着。

        在他的想象里，柳卓君跟曲眠有一位共同的异知己。柳卓君对那位红颜心存好，但……奈何红颜喜容貌更为挑的曲眠，曲眠碍于与柳卓君的总角之，又无法接受那位红颜。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为敌的两人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一起参加名剑大会，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晚星抚摸了一自己刚才被脸的地方，表很镇定：“这么说来，你们很好……”

        “是很不错，我们从小认识，患难与共，”曲眠悠悠然，“所以好到看到他为所困，愈陷愈深，也总想着要拉他一把，助他远离泥沼。”

        他从未见过如此随意的理由！

        他觉得这个时间还远没有到需要上床睡觉的时候，想关照地去探问一，脑却又突然浮现曲眠那一句“为所困”。顾晚星顿时想到了一些很奇妙的画面，觉得自己暂时没法面对柳卓君维持很理智地说话，还是悄悄地绕回自己榻上，躺。

么来参加名剑大会？”

        然后曲眠又笑了：“你真有意思。”

        连绵蛊，不解缘。

        月光的影，看起来淡化了颜，锐利了轮廓，使得曲眠看起来冰冷又漠然，好像一只盘旋蛰伏着的危险蛇类，或者毒。

        “噗，骗你的，”曲眠笑弯了睛，“这次名剑大会的名次对柳卓君很重要，重要到他着我放弃更擅长的毒经心法，一定要用补天诀心法跟他参赛呢。”

        顾晚星回到客房的时候，发现柳卓君躺在自己床上休息。

        他对自己说：“还是先放过他吧。”

        敞开的窗投月光，照亮了顾晚星睡的面孔。他歪着，的一截脖颈上有一微微发着亮光的印记，如果让苗疆的人来看，一便能认那是一蛊。

        曲眠缓缓眨了眨睛，说：“柳卓君那一辈的杰弟，都能领到宗派发的剑帖。武林之中为一个剑帖的名额争夺不休，我们想着既然有名额，那过来一趟看看也好的。”

        曲眠静静地站着，思考了几分钟，呼最后一烟。

        曲眠懒洋洋地冲他摆摆手，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直到顾晚星走远了几步，才听到后曲眠打着哈欠的自言自语：“午都没睡好，又要……”

        那鸟果然不再作声，脑袋往翅膀里一扎，装死去了。

        鸟笼里的滩涂背刀客看到他，扇着翅膀就要呼喊起来。顾晚星对它竖指噤声，又指了指装着鸟粮的包裹，无声地威胁着它。

        “所以希望你能跟他好好合，”曲眠侧过来，伸手了一把顾晚星的脸，顾晚星表木木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我觉得，你们的招式之中各有缺陷，但能相互补缺，会是很好的拍档的。”

        冠以“谈心”之名的几句交谈，终究是让那个刀宗青年放了戒心。

        顾晚星虽然总习惯独来独往，有时候长久一两个月都能不与人接交。但他到底年轻，并不是压抑的格，故而心戏丰盛。跟那两人几个照面，已经让顾晚星脑为他们填充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衔着柄，慢慢地了一，然后呼絮绕的白烟，丝丝缕缕地散开蔓延，如云如雾一般半遮半掩着他漂亮得有些妖异张扬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