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等。她是鱼肉,他是刀俎,要杀要剐要折要辱,一句话而已,有什么需要等,有什么值得等。
赤红唇翕动,他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盛颐肚饱了胆也撑大,语调平和的回,“你知的。”
男人眉间凝目注视,眉心隐冰霜,偏偏笑着问,“是吗,说来听听。”
盛颐迎着他视线,“四叔在哪?”
墨眸底卷起浪,嘲意味愈,“怎么,现在记挂上他了?当初拐着我一起跑的不也是你。”
对此,盛颐无话可说,半敛许久,吐一句,“此一时彼一时。”
雪湖轻呵声,没接话,停顿几秒,转了话锋,“去洗澡吧,该睡觉了。”
“不用了,我昨夜睡前洗过的。”
男人已经起,听见她这番话,转过脸来询问,“要我帮你?”
盛颐抿唇,终是沉默起,走向浴室。她没想到的是,雪湖竟也跟着一齐来。等上一会儿,对方不仅不走,反倒坐上角落木椅,显然早有准备。
激起一室雾气,碎发贴上脸颊,湿漉漉黏腻。两人僵持着,最后还是盛颐服,“我要洗了,你能不能先去……”
雪湖挑眉,“你怕什么。”森森黑瞳被蒸气缭绕的越发阴森,他咬着字叫她,“表妹。”
见她不动,男人起,边走边挽袖,伤痕累累的小臂。军靴蹭着女孩脚尖停,冰凉的手侵袭上来。她的挣扎被轻易制服,苍白双手剥她外套,而后是睡衣、衣,一层一层,剥个净。
浴室本就,一番动作,雪湖额上了汗,被深蓝军装包裹的阴已然起,间胀一个大包,他却退开两步。
“好了,洗吧。”
盛颐赤站在那里,小声问,“雪湖,为什么?”
男人微笑,也轻声答,“小颐,是你自己背信在先,我总要多看着才行。”
轻飘飘的语气面,是血气涌。
她是怎么对他的,骗他去杭州,又不声不响扔了他。
没有人知,他从被接回穆家那天起就打算与穆峰仪、郑婉晴同归于尽。心积虑,终于到足量的砒霜。是她接近他,用杭州诱惑他。他握着毒药挣扎整宿,最后决定放过去与仇恨,与她去过新生活。
然后呢?她抛弃了他!
他当她被贺衍迫,于是主动返回上海。贺衍好手段,只是告诉穆峰仪是他拐了她私奔,穆峰仪便恨不能亲手打死他给贺衍交代。
几天后,她的份又变,从小侄女变成了金屋藏的那个。穆峰仪愈加惶恐,将自己当初的可笑算盘统统迁怒到他上。说了可笑,还是贺衍一句“别闹人命”止住他那位好父亲的死手。郑婉晴那个虚伪至极的疯女人,一直恨他克死自己宝贝儿,这等机会怎会放过,阴损手段接二连三。
那半年,他唯靠一信念支撑——要找到她,救她,她是被迫的,正在等他去救。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半死不活小半年,终于得以床,却见她挽住贺衍胳膊,不知说了什么,突然笑起来,眉弯弯的抬看贺衍,如似嗔。那样的亲密与专注,甚至没有注意到他。
他仿佛听见她声音,一如她对着自己撒哄骗。
“雪湖,你最好了,别生气呀。”
“我们雪湖这么漂亮,脾气大一也是应该的。”
“我不走,只要雪湖一天不讨媳妇,我就永远也不走。”
他从未迫,话都是她说的,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