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姚双凤的视线，负责带路的门房大叔说：「这些仆多是主夫从战场上或边疆村落带回来的。每当战乱发生，总有些人因故残疾而生存不易，主夫说反正都是要养仆，能照顾几个算几个，尽量让每个人都能凭自己的能力换取一饭吃。」

        听到这里，姚双凤心都凉了一半，觉她要见到艾大司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果然，第一次递拜帖之后就无文。

        姚双凤看见这个，觉得平侯爵的洁癖真是绝了，来访的客人都要洗脚，难怪不喜有客人来访，这得多麻烦。

        姚双凤客气：「草民本来就是来拜见艾大司的，为此叨扰平侯爵，深抱歉。」其实她也有约艾大司在外相见，但来人回信只说了几月几号几时来平侯爵府而已。

        「蔺凤太后……」艾殷旸话还没讲完。

        普通人家的院是有石板地的，但平侯爵府全是光可鉴人的木地板，深的木黑到发亮，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

        后来护院们多在外间等待，姚双凤和房盼妹被引至正厅，初四贴跟在后面。

        他仍旧将衣服穿得严严实实，连脖都是领。可能因为是武将的关系，他的前手臂扎着腕套，也是绑的形式，虽然是赤脚，但整个人非常练，觉随时可以一个打十个。

        过了三天，姚双凤再派人送拜帖，门房都是收而已，之后怎么问也没消息。

        本来在夸奖艾殷旸时，他脸上还带着笑意的，提及男戒司，他却皱起眉，一副为难的样：「这不是我不愿意帮……而是力有未逮……」

先凤后的遗一起回云都的，之后艾殷旸就在云都定居，直到被蔺凤太后派去古意郡平乱，还差遭遇埋伏，众人都说这是蔺凤太后的阴谋，就是要趁机搞死艾大司，也不国家会变成什么样。

        之后他们又寒暄了几句，平侯爵府的人送上茶心，艾大司招呼盼妹和初四一起品尝。

        平侯爵府的大门相当气派，围墙也宽宽宽得几乎看不见底。

        到了正厅，艾殷旸端正坐在两张主位上的其中一张太师椅上，发全扎到成一个简洁的垂髻，只在太阳上两侧别了金枝造型的发夹，发髻上没有多余装饰。

        姚双凤还去觅凤阁总舵拜托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引荐艾大司，总舵这儿的事人是林夫人，林夫人告诉姚双凤说平侯爵家的人很喜源通行推的鞋和衣裳，建议可以从源通行试试有没有人可以联络到艾大司。

        姚双凤还有尤金给的印鉴，她拿着去源通行，掌柜以最规格接待，并上找负责平侯爵家的事，让他给姚双凤支招。

        姚双凤就昏睡过去了。

        所有人都赤足在上面行走，而且非常安静，姚双凤还注意到这些仆有男有女，有些还有残缺，比如瞎了一只，少了一截小，或是缺了耳朵等等。

        即使艾大司后来拚搏的官职比妻家原本的侯爵俸禄还要多，但妻主仍是不待见他，即使抬正夫也不给他生孩。平侯爵又有洁癖，还得严，不准艾大司有过多交际应酬、也不准他招待同僚到家中。

        艾殷旸微笑：「姚家主不必多礼，我家妻主有恙，不便见客，还请见谅。」

        「此话怎讲？」

        姚双凤佩不已：「艾大司真是大善人啊！」

        去之后，所有人都要脱鞋、净足，有一整排的人伺候客人洗脚。

        反正最后，搞了半个多月，姚双凤终于可以去拜访平侯爵府了。

        姚双凤的份是平民，她见到艾殷旸之后行了个礼：「草民拜见艾大司。」

        姚双凤借机夸赞艾大司对待夫侍和人都如同常人，甚至连残疾人都雇用，是个善人，一定不想看见平民男在男戒司遭受苦难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