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声中,朱棣行皇奉天殿,登陛而上。
郑和着新制的团领葵花衫,站在御阶之上,礼乐声停,宣事启奏。
一年的税收工作已经结束,银钞粮帛库,收清楚,官员录册归档,就算大功告成。
工和礼是唯二在忙的政府门,工尚书黄福和礼尚书李至刚都有些消瘦,明显累得不轻。
朝臣们已渐渐习惯了天的这种沉默,不再轻易揣摩朱棣的心思。实在是皇帝的心思没法猜,万一猜错了,后果可是相当严重。不如老老实实的办事,先把这个年过去再说。
不过,这样的低调也未必真能保住他们的命。
刑和大理寺也逐渐变得空闲,虽然各地仍有治安案件发生,但杀人盗窃,砍判刑,都不会在这时递送奏疏,多要等到正月过后。便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也不会在正月里问斩。
今日并非大朝,临近年末,朝臣要奏请的公务并不多。
至于法场上残留的血迹,不久前被贬谪充军的同僚,都被彻底忽略。
听着朝臣们的奏报,朱棣偶尔或反问一句,大分时间都是保持沉默。
不过陛已令阳郡王守备开平,且在北疆布置重防,这些游骑当然讨不到什么便宜。
文官奏完,武官们也没多少可以奏报的。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在朱棣把朝中的文官,腾手来之后,料理在他心扎刺的盛庸平安等人,不过是分分秒的事。
平安交帅印,还想辞去都督的军职,被朱棣拒绝之后脆告病,在府闭门不。
和他举动类似的还有盛庸和平安。
曾在靖难中让朱棣吃过大亏,又对朱棣过深研究的两人都十分清楚,不想自挂东南枝,今后的生活必须低调再低调。
两班文武齐拜。
盛庸被俘之后转投燕军,燕王登基之后奉命守淮安。他将大半军权交给朱棣派遣的指挥和副将,无事绝不轻易开。
所以,自新皇登基之后,耿炳文更加深居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生怕哪天被皇帝想起来。
耿炳文则不同,如果哪天皇帝想起了这位,启用的可能不大,送他去见先帝的可能更。
不过,永乐帝显然不打算让朝臣们如愿,在早朝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接连了几旨意。
早朝之上,六官员一一列汇报工作,大理寺卿和都察院都御史了补充。
大家一起表示,新皇登基以来,生产恢复,人民安居乐业,朝堂上扫除了奸臣,河清海晏。
唯一值得提心的,是北元的战争似有缓和迹象,北边境又有了蒙古游骑没,应当加以防犯。
死徐辉祖。
吏考官员要放在明年,不会赶在这个时候闹心。
兵正在大换血,建文朝的尚书侍郎纷纷主动乞骸骨,甭是而立之年还是年过半百,让位置就对了。自己没有,等着皇帝令?那就不是让位,而是摘脑袋了。
朱棣是个中人,而中人最大的特,就是有恩不躲,有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