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也不说话，应付过去把袋藏在后“嘿嘿”两声，就溜了。

        没五分钟杜若又跑回来，冯涛正装模样地喝茶，杜若凑到他边小声说：“二嫂找薇什么事儿啊？薇正在云姨那儿忙呢，要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回我带给她。”

        你恭敬的说：“我会一京剧，程派，不大通。”

        孟梅只是过来，还要回家去接万昭祤。她抬看见，耳朵里只听见一句两句的话，笑着问了杜若一句：“忙什么呢，刚才那是谁？”

        涂云淑了糖又了嘴，轻轻，

        杜若接过周生生的礼盒，忽然狡黠一笑：“哎呀，早知我也攒攒私房钱，让涛哥给捎个什么回来。”

        抻了十几秒钟冯涛才张：“那不着急，等我跟二嫂说一声吧，你先忙去吧。”杜若刚起，冯涛又好似才想起来一般喊她：“对了，这儿还有个东西，你帮我捎给她，是她让我帮忙买的，我忙，就不过去了。”

        冯涛轻轻咳嗽：“就是办儿事儿，查查账开开会什么的，别瞎打听。快去。”

        手里还拿着红袋，金的字显，杜若不好藏，脆大大方方地说：“冯涛哥送董老板跟陈小过来，正好碰上了，让我帮忙给别人捎东西。”

        冯涛咳嗽一声她，“有什么私房零花钱你都吃嘴里了，还攒呢？快去吧，知你想吃那些心了。”

        涂云淑来了兴趣，你只好唱了《碧玉簪》里“夜深沉秋风起遍寒冷”几句，涂云淑听得认真，还指了你几个咬字。

        你躺在被里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佣人客气的敲门问候声，“陈小，我们太太想请您过去说说话，您方便吗？”

        杜若才从前厅转来，迎碰见万轻舟堂侄万钒的妻，孟梅。

        冯涛就知采薇不来了，这是杜若暗示他呢。有什么要说的话，要捎的东西，就帮他给采薇。估计也是看来他打着李缦的名义找采薇呢。这小丫片，人不大，心儿不少。

        你发现万家来回端递东西的人不少，似乎跟别人家的阿姨不一样，万轻舟家里在帮忙事的小保姆都年轻漂亮，举手投足之间很有说不来的气质。涂云淑见你看人，就解释：“这些小姑娘都是跟我学戏的女孩。有一些是艺校里面的，我教教她们昆曲——你平时听不听戏的呀？”

        李缦说：“小妤脾气好，跟我合得来的。”

        涂云淑挽着披肩坐过来：“你们两个的关系倒是蛮好的哦？”

        又是说又是唱，没一会儿李缦去端了药来：“阿姨说到您喝药的儿了，老师走之前还叮嘱让您歇一会儿，别光顾着跟我们说话。”李缦一个手端了药盅，一个手拿着一碟方糖，你连忙接了糖。涂云淑端起药喝了，李缦递了漱，你看着时机把糖递过去。

        李缦好久不见你，笑眯眯地跟你坐着说悄悄话，你妆饰过后看着没那么憔悴了，但是瞧着又瘦了一些，还好李缦没多问。你松了气。

        你连忙应了，又换上旗袍梳妆，这宅奢侈地烧了全屋地，温度是合适的二十七度，所以你只披了件层羊绒外层桑蚕丝的淡丁香紫披肩，苏绣的技法绣上了几支疏影横斜的腊梅，正好压一压缂丝华服的繁复。

        孟梅一挑眉猜测：“给女生的吧？给你哪个？汀兰还是采薇？”又装作好心：“可别让你们老师见了啊。”

        说着说着打开了话匣，南方音也明显了许多：“当时京昆两个剧团抢我的呀，个么我妈妈讲了，你以后还是要留在这边的，我就你一个女儿……那这么讲就没办法了咯，我爸爸死得早嘛，我十四岁他心脏病死掉了，那我就留在这边了咯……”

        冯涛装作思考，杜若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忍着没笑。

呀？”

        去了花厅，涂云淑并不在，她正指挥着佣人给你和李缦两位客准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