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不知苦》（八）针锋

        等到第二天，东北有tou有脸的名liu就陆续现了shen，院zinei车ma纷纷，别墅从不同的角落里传来钢琴声、咿咿呀呀的戏腔和不时爆发的嬉笑。你不喜huan这种场合，早早让董北山去说你累了在房间休息。左右众人也不是为了来见你的，多半是求董北山办事。涂云淑乐得你不在，把采薇调派过去，专负责在书房里给董北山傅煜然他们烧茶续shui。

        第三天，你一件无袖的Dior真丝绣花连衣裙，一半裙shen洁白如雪，一半满是繁复古画。你跟着董北山去看展，路上遇到李缦和傅煜然。李缦也是一件Dior真丝绣花连衣裙。

        涂云淑看了就笑说，你们两个就喜huan这么打扮，跟一对儿双儿（方言：双胞胎）似的。

        万家今年chun宴的拍卖多是古wu，shui晶碟zi玛瑙碗，你不太懂这些东西，董北山让你挑喜huan的，等会儿拍给你，他自去周旋应付。

        你看着一柄扇zichu神。还没看完，听见有人搭讪：“小jie？小jie？”

        你回tou，见一个约莫四十的男人，个zi不gao，笑眯眯的站在你的旁边。你不知对方是谁，叫住你zuo什么，但你知dao今天来的非富即贵，你不敢轻慢：“您好，您有事？”

        男人依旧笑眯眯的在手里转着酒杯，“这位小jie...看着面生，是哪位带来的？”

        董北山就过来喊了声：“二公zi，这是我家小妤。”

        男人是万轻舟二弟的儿zi万钒，董北山前妻万颖要喊他一声堂弟。万钒见董北山过来也不忌惮，反而装作恍然大悟：“哦哦小妤，是那个那个，金家送来的那个是吧...”他说话声音不小，中气十足，比刚才跟你搭讪时还响了三分。      大家yan光若有若无都飘过来，还有往这里探tou的。

        董北山没动，手揽在你腰间笑yinyin的qiang调：“不是，是陈家的女孩，家世清白，书香门第，我追了一年多才追到的女朋友。”他举了举杯zi：“二公zi记差了吧？听错了倒不要紧的，只是说错了，我家小妤回tou躲被里哭鼻zi，我哄起来可费劲。”

        似询问，似玩笑，似威胁。

        你xia意识就抬tou瞪着他，小声说：“谁哭...你胡说什么...”董北山很受用这一套，ma上服ruandao：“好好好，小妤最懂事儿，不哭，也不用我哄，哥错了行不行？”

        董北山鲜少在外人面前如此zuo派，亲昵得近乎在众人yan光xia调qing。万钒看着你俩亲密无间，恍若看不到他这个人一般，脸都沉了。

        但再沉脸guan什么用？他的堂妹已是董北山的前妻，明日黄花，如今你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董北山给你的定位一chu，聪明人应该知dao他大大方方篡改历史是什么用意。摆明了指鹿为ma，可是谁敢拆穿？县官不如现guan，董北山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听明白，如今的re灶是你陈妤，不上赶着来烧他不计较，可谁敢往上浇凉shui，哪怕是万家人也要讨没趣。

        说话间就有朋友过来拉扯难堪的万钒为他解围：“你看你，搞错了搞错了，待会儿敬人家一杯酒啊...”

        董北山没动，笑yinyin地目送万钒这个草包落败离开。不知在场有多少人在心里嗤了一声：万家真的是没有能chutou的人了。

        xia午的拍卖两dian开始，大厅布置得当，穿了浅绿se中式旗袍裙的少女邀请客人一一落座。

        一件shui晶putao鼻烟壶上来，傅煜然问李缦：“这件中意吗？要不要问问小哥？”

        说起来，这件东西是李缦的小哥李维托她留心的。李维是家里幼zi，guan束得没有上tou两个堂哥那么严，又吃不了驻扎军营的苦，老爷zi给他调吉林驻京办了。托人办事人qing得还，李维知dao这位老gan1bu有收藏鼻烟壶的雅痞，于是托了李缦给他寻一个不常见的。

        “你就往好里找吧，该多少钱小哥支给你，咱们亲兄妹明算账。”年前李维聚餐的时候这么说。

        李缦慢悠悠剪着指甲：“我当然跟你明算账了――但你妹夫要孝敬大舅哥，那我可不guan的。”李维知dao小妹xing格要qiang，在家里人面前也是如此，乐得让傅煜然在叔叔大爷yan前chu钱chu力表现表现。

        李维diantou：“行，那我不能跟妹夫客气啊。啥时候有空你让他回来，我们带chu去喝dian儿，别总护着你老爷们儿。”

        李缦打李维一xia：“你不许灌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