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等她伸手去握,就像在杭州的无数个夜晚一般。
盛颐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怨多一些还是怜多一些。
等了半晌,没等来记忆中的柔,雪湖翻坐起,直接撩开帘上了她的床。
凉凉的皂香气笼罩上来,盛颐僵,一动不敢动。男人却只是抱着她,将她双手拢自己掌中。
有什么东西渐渐起来,在她小腹,盛颐屏息,无声睁大双,直到神经也累了,再也绷不住,终于忍不住声,“雪湖?”
声音绵,混增添了亲昵,男人底漫起遥远的怀念。
“嗯?”
“你把四叔他们怎么了?”
柔戛然而止,冰冷卷土重来,他忍着怒,轻描淡写的说,“杀了。”
盛颐一麻,只觉血簌簌倒,手脚瞬间冰凉。
不对!
大脑速运转,拼命搜寻救命稻草。知秋颠三倒四的话登时明了:我听见他对电话发火了,他没成,他们还活着。
他们一定不会死。
她要信知秋。
这样想着,她又有了力气。明知可能惹恼他,依然说,“不会的。”
男人陷沉默,静得可怕,似乎连呼也停止。黑暗之中,贴近的两人心思千回百转。不知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时,雪湖开,“忘了吧。”
他这样说,倒叫她鼓起的勇气无可去。
大概是她困幻觉,竟觉那声音有些温柔,“小颐,你是我表妹,我会照顾好你。等上海这边稳定了,我们回杭州去。”
雪湖想得明白,她说过此一时彼一时,那么现在的此一时,也是将来的彼一时。这虚伪骗薄寡义,既然能顺了贺衍,将来有一天也能顺了他,不过看谁在边罢了。
*
两人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居然相还算平和。无论多忙,雪湖三餐必会来房间与她一起用,然后晚上盯她洗漱,再隔着帘并排睡去。
盛颐看着窗外郁郁葱葱发呆,天阴暗,绿叶也死气沉沉。时间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太多意义,反正到了时间该什么雪湖自然会现。心中有期盼,倒不至于绝望,只是空闲时间多了,难免胡思乱想。
想四叔、大哥、二哥,也想雪湖……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所以这样抵他,连哄两句也不肯,其实心虚大于恐惧。
傍晚六,雪湖带着晚餐现。用完餐,他掏份文件给她看。
盛颐心奇怪,手上乖乖接过来,瞧见标题大字“盛颐启示”不由自主看去,越看越沉默。
洋洋洒洒一大篇,辞藻华丽,真挚,其实一句便可概括,“诸友对于颐与贺衍关系多有质疑,特此通报奉告:昔日认贼作父作兄,实属无奈,卧薪尝胆数载,只为报杀父夺家之仇,今日得偿所愿,何其幸也”。
雪湖递给她钢笔,“签了吧,我安排明日登报。”
盛颐不接,抬反问,“何必多此一举,反正我签与不签都一样。”
男人颚紧绷,眸光晦暗阴沉,“毕竟是你的通告,还是本人确认一更妥当。”
他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两人都知,他是要她亲手撇清贺衍三人。